Part 1. 他的梦
梦里的夕阳是戏里的残血,回忆带走什么?花落草衰,风带走了那个无言的夏天。
恍若一场梦,一场无比真实的梦,徘徊在生死地平线间,一段充满温馨、感人、惊险、辛苦的梦,不知是醒还是醉,一把杀人刀,一生不归路,然而他却从这铺满白骨与荆棘的道路里,脱离了黑暗。
一壶酒,终究是人醉,一场梦,终究是人睡,春日和煦,夏夜宁静,秋风送魂,冬雪葬骸,四季轮回,年复一年,曾经懵懂的孩子早已成了翩翩少年,曾经林立的高楼早已成了一片废墟,不变的,只是回忆里的那些年,那些不愿再次接触的年。
又是一年的花落,又是一年的花开,那年的隆冬过去,早春余寒犹厉,唯一带有点春之消息的,是厚厚雪层下压着的零零星星的嫩草,点缀着这渺茫的雪地。
寒风中的少年微微探下身,拨开了冷冻的雪,看着寒气下顽强生长着的小草,少年欣慰地笑笑,伸手拧起一根,自言自语:“区区草芥,未来亦可撼天动地。哥,你近来可好?”
不好。
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,把那根小草捏在了手中。
“咦?伊鹫?你怎么在这?”背后传来了惊讶的男生,他回头,笑容凝滞在寒冷的风中,“嗯,那个……请问,死字怎么写?”
“!”
男生还没有反应过来,一柄锋利的刀直直地从他胸膛贯彻过,男生瞳孔放大,死死地瞪着前方,血丝布满的眼球里,充满了恐惧。他顺手把刀拔出,同时抽走了男生的生命,男生无力地往后跌去,血涌了出来,染红了雪地。
无意之中,那根小草被他扯断了,他突然收敛住笑容,沉默着松手,一分为二的小草轻飘飘地没入了血红的雪中,他无奈地叹息一声,“懦弱的草芥,是无法爬出罪渊的。”
“罪渊里的冷血儿,又有多少会对蓝天抱有着憧憬,幸则生,不幸则死,有时宁愿苟且偷生,这样总比奔赴于担忧与危险的生死线之间要好。”他出神地望着头顶那片阴霾的天空,仿佛罪渊里的牢笼。
伊鹫·格林莱克,那并非是他的名字。他是格林莱克家的次子,只不过说,他是以刃而生,他活着,只不过是以刃的形式,为格林莱克家斩断皇途上的荆棘。他还记得少小时候,被送入了那片漆黑之中,冰冷的墙壁历历在目,哭声与厮杀声交杂在耳畔,年少的他蜷缩着身子倒在了铁笼里,四肢被拷上了铁索。
冷了,无人送衣;饿了,无人给食;泪了,无人关怀……
寒风刮痛了他的脸,把他拉回了现实,他不觉按住了手中的刀,只有刀在,心里才踏实。
他正要转身离去,却发觉身后有人,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,那是个女子,一袭黑色的夜行衣在茫茫的雪原中特别显眼,一双黑瞳经过多少日夜冰寒的磨砺而变得冷厉,瘦小的身子直立在风中,却丝毫畏惧这寒冷的折磨,他就像绽放在冰原上的琉璃花,带有的,是冰。
“什么时候来的?”他不觉莞尔,本是带有着讪意的笑容现在绽放在他脸上却是化成一阵温柔,然而对方却没有以笑回应,紧绷着毫无表情的脸,那双冷厉的黑瞳似是在看着他,又似是把目光穿了过他望向遥远的地方。
“你杀人的时候,你不可能感觉不到。”
他耸了耸肩,“感觉不到。”
“你有心事。你在想着一个人。”
没想到对方一语道破了他的心思,他只好无可奈何地笑了笑,转移开话题,“有任务?”
“首领命令你回去。”
“我可不承认他是我的首领,虽说他确实比我强,但比起殷矢·滕涤,他就是一根草芥。”本是冷傲的他如今却说出了如此戏谑的话语,对方却丝毫不觉得奇怪,她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,“如果被他听见了,你觉得你能活下去?”
“如果他只是为了区区一句戏言而杀人,那他还真是没有资格当首领。”
对方似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,转身正要离去,刚走那一刹那,她缓了缓,劝言:“炎,罪渊里的人,不该有心。”
“心?”听到这么一句,他不觉嗤地一笑,“被认为最不可能有心的人,彤沁·今,最后还是背叛了罪渊。”
对方蓦然一怔,回头,轻轻的声音消散在风中,他从那翕动的嘴唇间读懂了她的话语,笑笑,“慕杞,不用担心。”
尘·逝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卧龙小说网http://www.wolongxs.com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好书推荐:《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》、《我是舰娘》、《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》、《认清现实后,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》、《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》、《带着修真界仙子们天下无敌》、《修炼成仙的我只想养成女徒弟》、《足控勇者的目标是魔王的丝袜》、《剑来》、《被触手怪养大的少女》、